中共中央、國務院關于當前經濟情況和加強宏觀調控的意見
（1993年6月24日 中發[1993]6號）
今年以來，我國經濟總的形勢是好的。在鄧小平同志重要談話和黨的十四大精神鼓舞下，廣大干部和群眾解放思想，抓住機遇，加快發展的熱情高漲。圍繞建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的各項改革和對外開放不斷取得新進展，市場機制的作用進一步擴大。整個經濟繼續保持蓬勃發展的勢頭，生產、建設、流通和對外經濟技術交流全面發展。今年一季度，國民生產總值比去年同期增長百分之十五點一。農業生產雖然糧食播種面積有所減少，但夏糧總產量可望接近或略高于去年的水平。一至五月，全國鄉及鄉以上工業總產值比去年同期增長百分之二十三點八，企業經濟效益有所提高；城鄉市場繁榮活躍，社會商品零售總額增長百分之二十點二；對外貿易繼續擴大，進出口總額增長百分之十七點二。人民生活繼續改善，各項社會事業進一步發展。這些情況說明，今年以來我國改革開放和現代化建設取得的成績是顯著的。
我國經濟在繼續大步前進中，也出現了一些新的矛盾和問題，某些方面的情況還比較嚴峻。一是貨幣過量投放，金融秩序混亂。截止六月二十三日，全國貨幣凈投放×××億元，比去年同期多投放×××億元。由于亂集資、亂拆借的影響，居民儲蓄增長緩慢，大量資金體外循環，銀行正常貸款不能完全保證，有些基層銀行出現支付困難。一至五月城鄉居民儲蓄存款增加×××億元，比去年同期少增加×××億元。二是投資需求和消費需求都出現膨脹的趨勢。一至五月國有單位固定資產投資比去年同期增長百分之××，銀行工資性現金支出和對個人其他現金支出增長百分之××，行政企事業管理費現金支出增長百分之××，都大大超過經濟增長的幅度。三是財政困難狀況加劇。一至五月，國內財政收入比去年同期下降百分之×，而財政支出比去年同期增長百分之××，收支相抵僅結余××億元，比去年同期少結余×××億元。四是由于工業增長速度越來越快，基礎設施和基礎工業的“瓶頸”制約進一步強化。交通運輸特別是鐵路運輸十分緊張，一些干線限制口的通過能力僅能滿足需求的百分之三十--百分之四十。電力、油品供需缺口越來越大，有的地方又出現“停三開四”現象。鋼材、水泥、木材等建筑材料由于供需矛盾突出，價格上漲較猛。五是出口增長乏力，進口增長過快，國家外匯結存下降較多。據海關統計，一至五月出口總額比去年同期增長百分之×，進口總額增長百分之××。截止六月十日，國家外匯結存×××億美元，比去年同期減少××億美元。六是物價上漲越來越快，通貨膨脹呈現加速之勢。從去年十月開始，物價上漲幅度逐月加快，到今年一月上漲幅度達到百分之×，三月份開始突破兩位數，一至五月平均為百分之××（其中五月份達到百分之××）。加上服務項目漲價較快，全國居民生活費用價格指數上漲幅度已達百分之××。五月份三十五個大中城市生活費用價格指數比去年同月上升百分之××。消費價格上漲已經使部分職工和離退休人員難以承受。一至五月，生產資料價格指數比去年同期上升百分之××，相當一部分企業生產成本上升，建設項目造價大幅度提高，效益下降。農業生產資料價格上漲百分之××，嚴重影響農民增加農業投入的積極性。
上述情況表明，當前的宏觀經濟環境已經繃得很緊，有些矛盾和問題還在繼續發展，如果不抓住時機，進一步深化改革，抓緊實施宏觀調控措施，勢必導致社會供需總量嚴重失衡，通貨膨脹進一步加劇，甚至會引起經濟大的波動，影響社會安定。
為了保持經濟發展的好勢頭，真正抓住機遇、珍惜機遇、用好機遇，現在必須下決心，解決經濟中的突出問題。在解決問題時，需要注意把握以下三點：
一是統一思想認識。今年以來，各地區、各部門對黨中央、國務院采取的一系列政策措施是努力貫徹執行的，做了不少工作。但是由于對工業速度是否過快、投資規模是否過大、票子和貨幣供應量是否過多、通貨膨脹是否在加劇等問題的看法不完全一致，影響了宏觀調控措施的貫徹落實。對這些問題，從局部觀察是不容易看清楚的，需要從全局上、宏觀經濟形勢上和未來發展的走勢上作出正確判斷。為了解決當前經濟中的突出問題，首先必須進一步統一思想認識，特別是各級領導干部對當前經濟形勢要有正確的、清醒的認識。要按照中央四月一日經濟情況通報會和最近江澤民同志在華東六省一市經濟工作座談會上的講話的要求，積極、正確、全面地領會鄧小平同志重要談話和黨的十四大精神，把解放思想和實事求是統一起來，切實貫徹“在經濟工作中要抓住機遇，加快發展，同時要注意穩妥，避免損失，特別要避免大的損失”的重要指導思想，把加快發展的注意力集中到深化改革、轉換機制、優化結構、提高效益上來。堅持從全局出發，從長遠的持續發展出發，協調行動步伐，處理好局部與全局的關系。
二是著眼于加快改革步伐。當前經濟中出現的矛盾和問題，從根本上講在于原有體制的弊端沒有消除，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尚未形成，那種盲目擴張投資、競相攀比速度、缺乏有效約束機制等問題沒有得到根本解決。在這種情況下，解決當前的問題必須采用新思路、新辦法，從加快新舊體制轉換中找出路，把改進和加強宏觀調控、解決經濟中的突出問題，變成加快改革、建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的動力。在深化改革中，特別要加快金融體制、投資體制和財稅體制的改革。
三是主要運用經濟辦法，也要采取必要的行政手段和組織措施。要強化間接調控，更多地采取經濟手段、經濟政策和經濟立法。通過加強宏觀調控，既能有效解決當前經濟問題，又有利于繼續增強微觀經濟活力和市場機制作用的充分發揮。對那些主要是由于行政行為導致經濟秩序混亂的問題，也要采取必要的行政手段加以解決。特別是在當前經濟運行機制不健全的情況下，行政手段更不可缺少。加強宏觀調控要注意從實際出發，進行分類指導，不搞“一刀切”。但對防止嚴重通貨膨脹和整頓金融秩序等問題，必須有較強的力度，同時采取必要的組織手段、紀律手段和法律手段，以保證中央政令的通行。
針對當前經濟生活中存在的問題，黨中央、國務院決定采取以下加強和改善宏觀調控的措施：
一、嚴格控制貨幣發行，穩定金融形勢。全年貨幣發行量要控制在××××億元，這要作為今年宏觀調控的首要目標。首先要把住基礎貨幣投放這個閘門，嚴格控制社會需求的過快增長，認真整頓金融秩序，切實加強現金管理。各家銀行和金融機構要嚴格執行現金管理規定，嚴肅結算紀律。各家銀行的大額匯款一律通過電子聯行和人民銀行聯行辦理轉匯，做到事先清算匯差資金，確保匯入款項的及時解付。
二、堅決糾正違章拆借資金。人民銀行要停止對非銀行金融機構發放貸款，已經發放的貸款要限期收回。中央銀行的資金，用于支持農業生產和確保農副產品的收購，用于增加國家外匯儲備和黃金儲備，解決中央財政列入國家預算的臨時借款，以及鐵路等重點建設資金需要。銀行之間的正常資金拆借，要嚴格按照人民銀行規定的用途、期限、利率進行。今年內暫停銀行對非銀行金融機構的資金拆出，嚴禁非金融機構參與資金拆借。拆借資金只能按規定用于為解決銀行正常支付和先支后收的臨時頭寸調劑，不得變相搞計劃外的貸款和投資。各級各類銀行要在規定限期內完成全面清理拆借的工作，限期收回不合理的拆借資金。對在今年八月十五日以前，未能收回的違反規定的拆出資金和以拆借名義用于其他方面的資金，要逐筆登記造冊，說明原因，提出處理意見。要盡快建立全國統一的、有序的同業拆借市場，使資金拆借納入規范化的軌道。
三、靈活運用利率杠桿，大力增加儲蓄存款。五月十五日提高儲蓄存款利率以來，已經收到一些積極效果，但力度還不夠，七月上旬將再次提高銀行存、貸款利率。同時，對三年、五年和八年期定期儲蓄存款實行保值。要加強利率管理，嚴格執行人民銀行公布的法定利率，不得在規定的利率水平和浮動的幅度之外收取手續費或變相提高利率。對違反利率規定的，要認真查處。
四、堅決制止各種亂集資。各地區、各部門對一九九二年以來進行的未經授權部門批準的各種形式集資，要進行一次全面清理，集資利率不得超過國家有關規定。為了規范集資行為，國務院將制定集資管理條例，明確正當集資與亂集資的界限、審批程序、批準權限、利率范圍以及風險處理等有關問題。當前要嚴肅查處幾個大的亂集資典型案例，并予公布，對全民進行法制教育和投資風險教育。
五、嚴格控制信貸總規模。強化中央銀行對全社會信貸總規模的宏觀控制，各家銀行和非銀行金融機構要嚴格按照人民銀行總行下達的年度信貸計劃執行，未經批準不得突破，并按季監控，按月考核。銀行貸款首先要支持農業生產和農副產品收購；支持產品在國內外市場有銷路、效益好的國有工業企業的流動資金需要，對于產品無銷路、效益不好或挪用資金參與亂集資、炒房地產、炒股票的企業要減少以至停止貸款；積極支持外貿出口的貸款需要，對囤積外匯額度或不按規定及時結匯的外貿公司，要從嚴控制貸款發放；固定資產投資貸款要集中用于國家計劃內的農業、交通通信、能源、重要原材料、水利等國家重點建設項目，特別是鐵路建設和今年內可以竣工投產的建設項目。
六、專業銀行要保證對儲蓄存款的支付。各專業銀行和商業銀行要建立存款支付責任制，大力組織存款，壓縮一般貸款，清理收回不合理貸款和拆借資金，以增強銀行的支付能力。各專業銀行總行要在全國范圍內統一調度資金，任何地方、部門不準干擾專業銀行為保證支付而進行的資金調度。由于不能保證存款支付而出現問題，由當地的專業銀行行長和該總行行長負責。
七、加快金融改革步伐，強化中央銀行的金融宏觀調控能力。中國人民銀行要通過深化改革，真正成為對全國信貸、貨幣進行宏觀調控和統一管理各類金融機構的中央銀行。貸款規模的調劑權集中到人民銀行總行，取消人民銀行省級分行百分之七的貸款規模調劑權。為了增強人民銀行對信貸資金的間接調控能力，盤活信貸資金存量，調節資金分布，人民銀行要切實抓好中央銀行融資債券的發行工作。中央銀行的再貸款，除用于農副產品收購的再貸款可下達給省級分行外，其余再貸款主要對專業銀行總行發放。未經中國人民銀行批準，擅自設立的金融機構要限期撤銷或并入經批準的金融機構。堅決取締錢莊、銀號等非法設立的金融機構。人民銀行、專業銀行和商業銀行興辦的非銀行金融機構和其他經濟實體要與銀行徹底脫鉤，首先在人事、財務和資金方面完全脫鉤。人民銀行要帶頭盡快脫鉤。
八、投資體制改革要與金融體制改革相結合。從改革投資體制入手，盡快建立政策性銀行，逐步實現政策性金融與商業性金融相分離。組建國家長期開發信用銀行、出口信貸銀行等政策性銀行，專門承擔政策性投融資和貸款任務。當前，各專業銀行也可先采取過渡辦法，在內部分設帳戶、分別管理，實行政策性和商業性業務分開。過渡期間的財務核算辦法，實行單獨記帳，統負盈虧。
九、限期完成國庫券發行任務。今年發行國庫券的利率，隨著銀行再次提高利率而相應提高。各地區、各部門要認真執行《國務院辦公廳關于確保完成今年國庫券發行任務和做好兌付工作的通知》，必須在七月十五日以前完成國庫券發行任務，這要作為一項政治任務。要廣泛動員職工和個體勞動者購買，各專業銀行、非銀行金融機構也要積極代銷，再用養老保險基金和待業保險基金結余購買一部分。要以省、自治區、直轄市及計劃單列市為單位，把完成國庫券發行任務與發行有價證券掛鉤，只有在完成國庫券發行任務后，才可以發行國家計劃安排的其他有價證券。
十、進一步完善有價證券發行和規范市場管理。各地區、各部門必須嚴格執行國家下達的股票、債券等證券發行計劃，不得擅自突破（包括股票發行的試點企業個數）。已經批準股票境外上市的上海石化總廠等九個大企業，要繼續做好各項準備工作，保證順利上市。各地區、各部門要嚴格執行《股票發行與交易管理暫行條例》，對不符合發行、上市條件的股票、債券不予審批。做好股票、債券異地交易的準備工作，保證交易的順利進行。內部職工持股的定向募集股份有限公司，要繼續按照規范要求進行試點，嚴格執行《國務院辦公廳轉發國家體改委等部門關于立即制止發行內部職工股不規范做法意見的緊急通知》，股權證要集中托管。要堅決取締有價證券的黑市交易，維護合法、規范的市場交易活動。
十一、改進外匯管理辦法，穩定外匯市場價格。在努力擴大外貿出口的同時，要加強對出口收匯的監督管理，完善和改進出口收匯核銷制度，建立進口付匯核銷辦法，加強結匯紀律，防止出口不結匯、推遲結匯和境外截留外匯，提高出口結匯率。要完善外匯上繳辦法，保證中央必要的外匯需要。要改進和完善外匯留成制度，對實行現匯留成的試點單位加強現匯帳戶管理。對留成的外匯額度和現匯，實行限期使用，防止囤積外匯。要采取多種措施控制進口規模，嚴格按國家規定控制進口減免稅。嚴格對境外投資和其他外匯資本流出的審核監督。嚴格限制外幣在國內市場的流通，取締炒買炒賣外匯等投機活動。要嚴厲打擊進口走私行為。同時，抓緊研究外匯管理體制改革。
十二、加強房地產市場的宏觀管理，促進房地產業的健康發展。認真執行《國務院關于發展房地產業若干問題的通知》，由建設部牽頭組織土地、工商、稅務等部門對各類房地產開發經營機構進行一次全面檢查，對注冊資金虛假、沒有開發能力以及偷稅漏稅的經營單位，要予以查處。抓緊制定房地產增值稅和有關稅收政策，堅決制止炒房地產獲取暴利的行為。在土地增值稅出臺以前，要嚴格執行財政部《關于國有土地使用權有償使用收入征收管理的暫行辦法》，把流失的土地收入按規定清繳入庫。所有房地產開發公司都要承擔百分之二十以上的微利居民住宅建設任務。土地批租后，必須抓緊開發利用，購地后一年內投入的開發資金不足購地費百分之二十五的，要收回土地。金融機構和土地管理部門一律不得開辦開發經營房地產的公司，已開辦的要限期脫鉤。房地產開發投資必須納入固定資產投資計劃，由人民銀行和國家計委重新核定今年的房地產信貸規模，并下達到各專業銀行。
十三、強化稅收征管，堵住減免稅漏洞。稅務部門要依法治稅，在繼續做好國有經濟單位稅收征管的同時，加強對非國有經濟單位各項稅收和個人收入調節稅、所得稅的征管工作。各地方超越權限自行制定的減免能交基金、預算調節基金和其他各項減免稅政策，一律先停止執行，再由上級稅務部門逐項審核，作出處理。各地方如因擅自減免而未完成“兩金”上繳任務的，中央財政要相應扣減地方“兩金”分成收入。今年內，中央和地方都不再出臺新的減免稅政策，臨時性、困難性的減免稅一律暫停審批。對外商投資企業要加強稅收征管，防止外商轉移利潤和逃稅、避稅。要清理關稅和進口工商稅的減免。改進出口退稅辦法，實行出口退稅與出口結匯相掛鉤，防止虛報冒領。要認真清理欠稅，對拖欠稅款的，由稅務部門通知銀行扣繳入庫。地方財政預算收支，必須嚴格執行《國家預算管理條例》，不準打赤字。已經打赤字的地區，要立即重新調整地方預算，確保全年收支平衡。從八月份開始，由國務院組織全國財稅大檢查，重點檢查偷漏稅、越權減免稅和“兩金”等方面的問題。對檢查出來應上繳國家的財政收入，銀行要及時劃解入庫，不得占壓應繳國庫的財政收入。
十四、對在建項目進行審核排隊，嚴格控制新開工項目。現在建設攤子普遍鋪得太大，戰線拉得過長，投資結構也不夠合理，各地區、各部門必須對所有在建項目進行一次清理、審核排隊。對不符合國家產業政策、資金來源不落實、建設條件不具備、市場前景不明的項目，特別是高檔賓館、寫字樓、度假村等，要下決心停緩建，騰出資金保國家重點建設項目，保今年計劃內項目。各級政府和財政、銀行部門，要加強建設資金的調度，保證國家預算內建設資金和銀行投資貸款按資金的正確需要比例到位。所有新開工項目，必須是有正當資金來源、產品有市場銷路和經濟效益好的項目。建設資金供應無保證、條件不具備的項目，都不得批準開工。新開工基本建設大中型項目，必須經國務院批準后方能開工。對于基本建設小型項目，除農業、水利、交通、能源、學校、醫院、糧棉倉儲設施、城市公用設施、職工住宅以及合同已經生效的利用外資項目外，其他項目今年內也要嚴格控制新開工。抓緊建立建設項目申報備案制度。各地區要認真貫徹《國務院關于嚴格審批和認真清理各類開發區的通知》。借用國外商業貸款，要嚴格按國家計劃執行，不得任意突破，特別是不準用商業貸款倒換人民幣來擴大建設規模。
十五、積極穩妥地推進物價改革，抑制物價總水平過快上漲。今年內，除按原計劃再出臺提高鐵路貨運價和整頓電價外，各地方都不要再出臺新的調價項目（包括服務收費項目）。受國家調價影響較大的后續產品，價格調整也要從嚴掌握。對去年下半年以來一些地區和部門，未經國家批準越權決定出臺的提價項目和行政性收費要進行清理，并嚴格按價格管理條例進行查處。對已經放開的重要商品價格要加強監測，通過立法規范企業價格行為。已經放開糧價的地區，要進一步發揮國有糧食部門穩定市場、穩定糧價的作用。嚴格執行農業生產資料最高限價。
十六、嚴格控制社會集團購買力的過快增長。要加強集團購買力的控購管理工作。下半年要嚴格控制和精簡各種會議，各地區、各部門會議經費要在年初預算基礎上壓縮百分之二十。要嚴格控制過多過濫的出國活動，控制無實際效益的各種招商活動，停辦各種無實際意義的辦節活動。各行政事業單位要努力節約辦公經費，購買辦公設備必須嚴格按預算辦事，不得以辦公自動化為名要求追加預算。對非生產性的社會集團單位購買小汽車，下半年原則上暫停審批。對行政事業單位和虧損企業，以及拖欠稅款和沒有自有專用基金的企業，一般要暫停購買小汽車。
采取上述措施，從全局來說是非常必要的，是積極的。既可以保持經濟持續快速發展，又可以為加快改革開放創造必要的宏觀環境。當然，實行這些措施，下半年的經濟增長速度將要減慢一些，有些生產企業可能減產甚至停產，企業的銷售收入會相應減少，有些建設項目要停緩下來，相互拖欠資金會有所增加。但就全國來看，還可以保持較高的增長水平，全年經濟增長率不會低于百分之十。基礎工業和主要裝備工業特別是國有大中型企業的生產經營不至于受太大的影響。如果不采取這些措施或這些措施不能得到有效貫徹，“瓶頸”部門制約將會進一步加劇，資金供求矛盾將更加尖銳，嚴重通貨膨脹局面將難以避免。在這樣的局面下，即使今年速度可以更高一些，但明后年將難以支撐，經濟有可能發生大的起落。這是我們需要極力避免的。一定要注意瞻前顧后，不僅考慮今年，還要考慮到明后年以至整個九十年代的發展戰略目標，保證國民經濟持續、快速、健康地發展。
在實施上述措施過程中，必須繼續高度重視農業問題，要切實落實黨中央、國務院關于穩定和發展農業生產的各項政策措施。當前特別是，一要堅決做到不打“白條”，二要切實減輕農民負擔，三要抓緊解決夏收購銷、儲運中暴露的問題，四要抓好大秋作物播種面積的落實和田間管理。這是關系經濟社會全局穩定和經濟走勢的大事。同時，要大力開展增產節約、增收節支活動，反對鋪張浪費；繼續抓好《全民所有制工業企業轉換經營機制條例》的落實，進一步強化企業內部經營管理，推進企業的技術進步和扭虧增盈工作。貫徹上述措施，要堅持“兩手抓”，抓住一些大案要案，堅決果斷處理，推動糾正各種不正之風，反對貪污腐敗，改變社會不良風氣，使中央的宏觀調控措施得到人民群眾的擁護和支持。
各地區、各部門都要從大局出發，加強組織紀律性，做到令行禁止，堅決維護中央對全國宏觀經濟調控的統一性、權威性和有效性。自接到文件之日起，必須立即組織貫徹落實，制定出具體的辦法和措施。黨中央、國務院將組織調查組，深入各地進行督促檢查。